It's Layla's labyrin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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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第一篇三题故事:竹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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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首发在http://sqybi.com/blog/archives/229

作者是有权转载的吧,恩:)

题目:
实况足球 晚霞 空调
来自匿名出题人。

先附上sqybi同鞋写的preface和点评:

本文作者Layla。NJU学姐(其实真没把她当成过学姐),金融系MM。“热爱理工男(I LOVE GEEK!!!),受老爸影响(爸爸是个不折不扣的物理男)……热爱科学知识,热爱语言(包括人类语言和计算机语言),热爱游山玩水,热爱每一天的生活(尽管也常常沮丧)。”
欢迎访问她的blog:http://www.sweet-layl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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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qybi开始废话,基本无剧透)

刚开始Layla联系我说拿了这个题目的时候,我还是比较惊讶的。怎么说呢,怎么看这个也不是一个太好写的题目。不过后来她问我三题可不可以不作为主线,我答应了,这个还算多少减了一些难度吧。但是写出来之后感觉这样效果不是很好,不过当作一篇文章看还是很不错的,就暂时忘了三题什么的吧。也希望之后写三题的同学们至少把三个题目当成能够推动故事发展的内容吧,当然其实不是也无所谓了,故事好就行嘛。

另外一件让我惊讶的事情,就是Layla说她要写计算机系工科男、工科女、法语系MM和物理系学长的故事。当时看到这几个人我就震精了,这一个文科MM(文科PLMM)要写工科的故事,会写成什么样呢。毕竟我之前曾经写计算机系的东西的时候都很头疼,很多名词和专业术语你写也不是不写也不是……
然后交稿的时候,我帮忙检查了一遍,虽然小错误还是有,不过对于不是那么熟悉计算机系的人来说,做得简直是太棒了!虽然里面可能部分用词不太恰当(被我改掉了,所以你们看不见,hiahiahia),不过整个文章读下来,“这就是计算机系的男生啊”,就会有这种想法。

为了做到基本不剧透,下面的内容就写得简短一点吧。

首先是这篇小说的内容,Layla的原话是,“我没打算写个感天动地的故事……我想写这种介于友情和爱情间的感觉,嘿嘿~”
嗯,怎么说呢,感觉她的确做到了,而且做得很好。文章的文笔,特别是最后那一部分,明显比我好不少。我看着就在想,如果能吃下去的话,大概是冲淡了的柠檬水的味道吧,或许还放了两块冰呢。那里也算是文章的精华部分吧,我来回读了很多次,每次都有一种非常清新的感觉。当然也不要因为我这么说就直接拉到后面去读啊,哈哈。

然后感觉写作风格上,和我最大的不同就是,没有我那么喜欢设计伏笔。具体的例子我就不说了,不然要剧透了。不过很多地方我在读的时候就在想,“这里可以设计一个伏笔,在前面的某个地方,blahblahblah”这样。所以感觉整篇文章节奏感不是很强,但是再读一读,配合上整个故事的结局和整体风格,这样轻飘飘的也不是什么坏事。

废话够多了,大致就是这样吧。总之,文章有点长,希望看到的人能够花点时间好好读完。然后,和以前一样,欢迎发表评论~ Layla同学会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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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前言:

1、本文的set是N大计算机系,N大没有什么所指,只用了作者的母校而已。
2、我不是学计算机的,不编程也不玩任何网游,文中所有的信息都来自互联网的搜索。如果有硬伤不要喷我,给我指出来,我改了就好。
3、不过这篇文章跟计算机专业关联不算很大,如果你和我一样是个文科女,也可以放心观看。
4、本文中关于python的桥段来自《程序员》杂志中西乔小姐画的漫画,请参见程序员杂志或西乔的博客
5、本文全长10217字(带空格),写作时间两周左右,如果你觉得读万字小说没问题,就请开始阅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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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 春天

操作系统课下课前十分钟,李暮霭觉得他人生的春天终于要来临了。
彼时李暮霭正在上操作系统课,开这门课的老头是系里有名的碎嘴。李暮霭实在不想听他喋喋不休,于是每一次都是百无聊赖地坐在教室最后一排的角落,开着他的小黑写其他课的作业。
今天他一直在写上个礼拜汇编语言的大作业,调程序有时候是个让人十分火大的事情,就比如现在李暮霭已经搞了一节课多还没有搞完,只能疲倦地伸出手撑着头目光呆滞地看着教室前方少得可怜的女生。不论在哪个大学的计算机系,女生都是数量少的能够掐指一算的生物,偏偏这帮稀有动物还个个都是学习狂人,每节课必然集体占据着教室最前排的座位,简直是认真的令人发指,有这么多时间干嘛不把自己收拾的漂亮点呢?真是不懂物以稀为贵的市场规律啊。理工科女生……李暮霭歪着头想,果然质量不能跟文科女生比。
她们和梁艺柔不能比……一想到梁艺柔,李暮霭的心里突然软了下来,她在法国三年了,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虽然每周都可以在网上聊天,虽然李暮霭的chrome主页就是梁艺柔的博客,但是横跨欧亚大陆的距离是放在那里逃不掉的。她毕竟不在这里。
“这个问题在上次的作业里就有,我看了一下大家做的情况,还是不错的”,碎嘴老头从袋子里掏出花名册,“这次得A+的还是学号为24号的同学,她的作业我会放在系里FTP服务器上,大家有空可以看一看”。
学号24号……那不是季安竹嘛!李暮霭从刚刚迷迷糊糊的臆想中清醒过来,抬头望去发现季安竹坐在第二排右边的角落里低头拨弄头发,只看得到背影,看不到表情。
“季安竹简直是个神啊…”坐在他身边的猴子小声地咕哝,捅捅李暮霭的胳膊说,“喂,我说李暮霭,你跟季安竹不是高中同学嘛?你们那么熟,干脆你去把她追到手,这样我们宿舍的大作业就有救了,造福全人类啊……”
在看到李暮霭一脸“我要杀人”的表情之后,男生立刻转调,“啊啊,当我没说,我知道,你心里只有那个远在法兰西的梁MM……”
正当李暮霭准备第二次摆出“我要杀人”的表情之时,他的Gtalk突然响了一声,一个对话框突然跳出来,电脑屏幕上梁艺柔的头像笑的楚楚动人,使得窗外阳光也格外灿烂了起来。
“hi!^_^~~你在吗?”
“嗯~~~在的~~!”李暮霭立刻扑向了键盘。
“那个……我回国了。”
一刹那间,李暮霭顿时觉得,他人生的春天,就在这节操作系统课的末尾,来临了。

第二节 魔星

听到梁艺柔已经回国的消息,李暮霭喜不自禁。她去了法国三年,其间就回国了两次,都是行程满满,和李暮霭也没见着几面。每每想到这里,李暮霭都不禁感叹自己是多么的可怜,简直是可叹可泣的悲情跨国追人史——更何况他还处在无表白、无offer、无好人卡的三无阶段,真是尴尬的可以。
不过现在好了,这次梁艺柔回国实习,至少短期内不会回法国去了。想到这里,李暮霭的心情指标立刻指数上升,走路的步伐也轻快了很多,一转眼功夫就到了实验室。
刷卡进门,发现实验室黑灯瞎火,只有角落里闪着电脑屏幕的幽幽蓝光,有点吓人。李暮霭叹了口气,不用猜,一定又是她。
“我说,季大小姐,你怎么一有空就往实验室跑啊?这才几点啊……”李暮霭伸手打开实验室的灯,果然看见懒懒蜷坐在椅子上对着屏幕的季安竹。
季安竹抬头看了他一眼,旋即又低下头去,长长的刘海挡住脸看不清表情,她轻声嘟哝了一句,“你懂什么,宿舍里太热,实验室有空调,我这是合理分配资源。”
李暮霭被她噎着说不出来,只好凑过去看她的电脑屏幕——不出所料,她又在看编程题!!
自从中学时代认识季安竹开始,这个女生就如同他生命里的克星,无时不刻不压抑着他的自尊心。李暮霭的数学成绩从小到大都是数一数二的,对数学竞赛也很有天赋——但他从没有哪怕一次能考过季安竹,平时小测验如此,大考如此,就连数学联赛也是如此;李暮霭小提琴十二级,这是他作为一个理科男生的炫耀资本,但季安竹却是全市青少年交响乐团的首席小提琴手,每次在电视上看到她穿着礼服却表情淡漠的脸,李暮霭都恨不得冲上去把她从电视上拖下来;哦对了,还有,李暮霭最头疼的英语恰恰是季安竹学最好的学科——高中时英语老师曾经不止一次地建议季安竹去考外交学院——对此李暮霭颇不以为然,切,也不看看季安竹那张扑克脸,看了就让人胃疼,还读外交学院?!

但是,季安竹的确是李暮霭生命中躲不掉的魔星——原因很简单——他们的爸妈是同一所医院的医生。
我勒个去!
偏偏李暮霭的爸妈对待季安竹比对他这个亲生儿子还要好,总是嘱咐季安竹多多督促李暮霭的学习,然后回头瞪着他说,你也多跟人家安竹学学,别老抱着游戏机打游戏懂不懂?!
什么游戏机,那是PSP!!=_ =李暮霭只能在心里抗议。
所谓一山不容二虎,两人初中高中都有幸(还是不幸?)待在同一个班级里,拜季安竹所赐,李暮霭的就没有一次考过第一。这种抑郁在那个青春年少肝火旺盛的岁月是一件让他颇为不爽的事情,但他面对这个既定事实,也只能自己忍着。
还记得高三那年他们因为OI竞赛获奖同时保送N大计算机系的时候,双方家长还一起请医院同事吃饭。那天,姗姗来迟的季安竹戴着耳机从门外进来的时候,看到两桌大叔大妈,指着耳机说了句让李暮霭至今都记忆犹新、回想一遍就如同打一遍鸡血的话——
“叔叔阿姨对不起,刚刚一路上听单词,公交坐过站了,所以迟到了。”
我靠!他一口血含在嘴里没吐出来……

第三节 默契

季安竹的这种牛似牲口一般的成绩就如同静态变量那样稳定地保持到了N大,计算机系的男生私下里都称性格冷淡却GPA横扫众人的季安竹为女神。只有李暮霭按捺不住愤怒的小火焰,在心里偷偷想,女神?她也算?!
在他心中,女神只有一个——那就是梁艺柔。梁艺柔就如同她的名字一样,多才多艺又温柔可人。高一那年的艺术节,不喜欢吵闹的李暮霭本来想在躲在家里闭关编程,却被身为班长的同桌以“为班级集体荣誉做贡献”为理由拖去参加表演。
同桌还信誓旦旦地拍拍他的肩膀说,“兄弟,我不会亏待你的,我可是安排你给一个4班大美女的芭蕾舞伴奏”。
没错,这位大美女就是梁艺柔。
然后呢……然后自然就是李暮霭对梁MM惊鸿一瞥一见钟情不能自拔,当天晚上回家拍CPP代码的时候嘴角还洋溢着难言的微笑。
“喂,你汇编作业做完没?”李暮霭突然想起自己搞了一下午也没搞好的作业。转过头问季安竹。
“汇编有作业?”季安竹终于放下写着程序结构的笔,抬头看了李暮霭一眼,眼神十分迷惑不解。没等李暮霭回答,又恍然大悟似地仰起头,“你说上次那条程序题?上个礼拜三我就做完了,吓我一跳我以为又来什么作业了呢。”说完又低下头去写流程图。
上礼拜三……那不是才布置了两天?两天她就做完了?李暮霭心一沉,完了,季安竹已经从牛人像犇人发展了。想起自己可怜的程序,心里一阵拔凉。
“你程序又没调完吧”,季安竹未卜先知似的挑了挑眉毛,不置可否地看着李暮霭。季安竹很少这样直视一个人,系里有幸领略过她如此凌厉目光的人大概也就只有李暮霭一个了,“行了,拿过来吧,我帮你看。”

“多谢~!”李暮霭咧开嘴笑了,“等下把我做的传给你”。

其实跟季安竹这么熟也是很有好处的,因为她的确是个很好的同伴。她的聪明毋庸置疑,更重要的是她竟然还有良好的技术(尤其是作为一名女生!),编程时轻易不下手,总爱拿支笔写算法流程,一旦她放下笔,心中必然已有明晰的算法和逻辑结构,等到下手敲代码,简直犀利地堪称快准狠。也难怪李暮霭跟她比总是败北。
不过更重要的是,季安竹竟然能够一反平日低调安静的常态,每次都不厌其烦地帮他调试程序或者检查代码。就算李暮霭抱着他的PSP在旁边玩实况足球Winning Eleven玩的不亦乐乎,她也能毫无怨言的帮他做这些繁琐的工作,然后把错漏一个个圈注出来,再把改进方案存成文档一并交给他。

这种奇特默契大概是从高中开始的,那时候学校是不鼓励数理化以外的学科竞赛的,但李暮霭和季安竹还是自己去找了计算机老师要求参加OI竞赛,两个人都是高中才从Pascal转向CPP,一开始敲代码的时候总是免不了差错,学校没有其他人参赛,只能靠两个人互相讨论和修改。当然季安竹总是要比他做的更快更好(这是宿命么……宿命!),所以常常是季安竹来帮他检查代码和算法。最后李暮霭顺利拿到了NOIP的一等奖(现在他很怀念那个NOIP还有保送资格的岁月=_=~),而季安竹更是差一点就杀进了NOI。
“喂,我说季安竹”,李暮霭从背包里习惯性地掏出PSP开机,“你好端端一个女生,何苦学计算机呢?”
这倒是他的真心话。算下来今年已经是他和季安竹做同学的第9个年头了,她的数学和英语那么好,为什么不去读金融或者小语种这样更适合女孩子的专业,为什么非要来这个苦的全校闻名的魔鬼院系呢。
“因为计算机简单啊。”头也不抬的简短回答。
“简单?!你觉得哪一门简单?汇编算法组合图论微机网络还是数值或者OS?”
“我说的不是这个”,季安竹抬头瞪了他一眼,“计算机只懂得0和1,它不像人那么复杂,那么难以捉摸。对于计算机而言,要么是没有,要么就是全部。而我想做的,就是让它能更轻松地工作,你用了多少心思,它能感受得到。”
听到季安竹竟说起这样的话,李暮霭一时间竟觉得有些发愣,还没缓过神来,手里的PSP冷不丁被人抽走了,抬头一看季安竹已经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还有,学计算机,付出了基本就能有回报。算法看一遍不懂可以再看,程序运行就算有成百上千个bug都一样可以一个个排查,只要你肯为它付出,只要你肯放下手中杂七杂八的事情,心无旁骛地好好看它的每一个回应——不管是warning还是error,只要你耐心看下去就一定能够懂得它要你做什么。”
季安竹把PSP重新放回李暮霭的手中,扬手指了指电脑,“自己去看吧,你有两行代码写反了。”

第四节 分开

季安竹站在3号楼实验室门口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但是各个实验室里都是灯火通明。张师成从小型低温冷却仪旁抬起头挥挥手,“安竹你来啦。”
季安竹点头算是打招呼,径直走到实验室自己的座位前启动了电脑。算起来她已经在3号楼这个物理系专属的实验室内工作有大半个学期了,纵使性格淡然,也已经和实验室的诸位师兄师姐都算得上半熟,尤其是除她之外的唯一一个本科生,比自己高一级的大四物理系的张师成。
“今天做出来的数据相当漂亮,”张师成笑着递了灌饮料给她,语气一如既往地温和,“崔老板心情也好得很,你应该不需要做很久就可以走了,可以早点休息”。
“谢谢”,季安竹盯着手里的饮料罐看了看“嗯,师兄,看来崔教授的心情是不错哦,你看今天实验室里居然买了日本进口的奶茶唉”。
“看你傻的,那是我买的!”张师成又笑了,“我还怕你不爱喝,不过再过三个月你就喝不到啦。”
“你什么时候走?”突然意识到再过三个月张师成就要飞跃重洋了,“8月?”
“是啊……其实8月算挺晚了,我舍友下个月就过去了,不过我想把崔老板这边的工作做好再走。”
“噢,这样。”季安竹低下头去,手指不觉更扣紧了奶茶的瓶子,“那么师兄,一路走好!”
“怎么搞得我要归天了似的。快忙吧,不打扰你了,要是做得快你就自己敲敲程序也没关系:),我那边还有几个数据没做完,我要去看一下。”
季安竹习惯性的把头发往后一拢顺手扎起来,从包里翻出眼镜带上——这是她的“请勿打扰”标志——然后开始耐心地切数据。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导师会把她推荐给传说中物理系的大牛崔sir做数据分析,传说中崔sir历来是不爱用本科生的,导师应该知道才对——这么多年来张师成是崔sir实验室里唯一一个本科生,自己能进他的实验室,虽然是做些边缘工作却也难得了。李暮霭不是还说过什么“季安竹啊你真是好运气啊好运气”之类的么。其实李暮霭那个大傻瓜,哪里知道在一个陌生的实验室里,做着跟自己的专业前沿相关联并不大的工作又何尝不是一种挑战呢。

跟李暮霭认识几年了呢?大概有9年了吧……竟然过的这样快。他总是这样,思维简单直来直去,情绪写在脸上,好强不服输,对喜欢的事很努力,可是又少了点耐心——理科男生的通病。唔,还有,写代码的时候老是不细心,这里少定义一个变量,那里缺了个符号,不过思路倒很清晰,而且很专注——他大概只有在写代码的时候表情才不会像平时那样玩世不恭。想起他那张臭屁却不知为何还算讨人喜欢的脸,季安竹也不自觉笑了笑。
如果能够一直这样下去也未尝不好。他写代码她就帮着检查,他抱怨大作业难做她就陪他一起,他想偷懒了她就打击打击他,他说很累她就代他做完剩下的工作。如果这样的关系可以持续下去的话也未尝不好。毕竟她早应该习惯了。可是看到张师成师兄,她就想起自己已经大三了,纵使他和李暮霭在同一段轨迹上待了9年,该分开的日子还是就快到了。自己的导师早就表示愿意推荐她去美国继续深造,该考的GRE她也都早早考完了,只剩7月份的托福了,但是……李暮霭是不会出国的。他会读研吗?还是直接工作?
总之,该分开的时候,还是会分开吧。
何况……并不需要那么迟。李暮霭喜欢梁艺柔是她早就是知道的。李暮霭这个单纯的傻瓜,总说什么“我要等她回来”,所以三年来就真的一直独善其身,常常有喜欢他的女生知道她和李暮霭关系好,跑来打听李暮霭喜欢什么,她虽然尽力耐心作答,却不免为这些女生感到悲凉,她太知道李暮霭是个什么样性格的人,弱水三千,他只要梁艺柔那一瓢。

第五节 静园

“季安竹~!”代数结构下课的时候,李暮霭叫住季安竹。
“嗯?”季安竹对舍友做了“你先走”的手势。
“拜托你件事行不?”李暮霭挠挠头,眼睛里面却全是笑意。
“什么?”难得他这么客气的口气,季安竹也好奇了起来。
“梁艺柔周末想来我们学校玩,她晚上能住你们宿舍么?”李暮霭更加不好意思起来,“你们宿舍不是有个人去交换了么,能不能……”
“哦我知道了,”季安竹抬手开口打断他的歉意,“好。”

张师成没想到会在静园遇到季安竹。
当时他从导师的办公室走出来,在路岔口瞥见了静园的东门。他本想直接回宿舍区,可不知为何还是拐进了静园的小路。静园在这个校园西南角的偏僻角落,很有些荒凉,景色又比不上东边的几个小园林,自己好久都没来了。不过既然再过两三个月就要滚蛋了,就再去看看吧。
静园果然如其名一样很是寂静,而且疏于打理有些破旧,园子倒是很有古典的景致——传说是前朝留下来的东西,可惜多为残垣,疏影篱落,晚上甚至有些吓人。
“怪不得连情侣都不怎么来啊。”
张师成在心里笑笑,却在园内的一道院门旁看到了熟悉的身影。他有点不敢相信,于是快步向前跨进院子。
“唉?季安竹……真的是你?”
“师兄?”对方同样一脸惊讶。
“你怎么在这儿?”这次是两个人一起开口。
张师成笑笑,对着她伸手做了个please的动作,“lady first”。
“好吧”,季安竹也笑了,“我常来这里坐坐的,今天没什么事所以也就过来了。”
“原来如此,我是因为很快要走了,所以想来静园里转转罢了,”张师成在她身边坐下来,“我大学四年都没怎么来过这里,没想到你竟然喜欢一个人待在静园。”
“其实静园挺不错的,你看,”季安竹指着面前的一篇竹林,“傍晚时候的竹子很漂亮的。”
今天晚上起了雾气,竹子笼罩在浅浅的黄昏薄雾中,没有风没有声响。轻轻的笼着一层无言的寂静,张师成看着季安竹的侧脸,她只是蹙着眉头看着面前的竹林,很安静,半晌都没有说一句话。
“安竹,”张师成唤了一声,“你有心事吗?”
“嗯?”
“对不起。我只是觉得你和平时不一样,所以问了句。你不回答没关系。”
季安竹抱着膝盖低着头,忽而抬起头来看着张师成。
“师兄,你说……你为什么会学物理。”
“我么?,”张师成没料到她会问这么个问题,只能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说“大概是高中的时候搞物理竞赛搞出感情来了吧,就想多学点东西,没什么别的原因……怎么了?”
“没什么,”季安竹笑笑,“只是有时候,我总在想,我到底是为什么学计算机的呢?”
“欸?”
“我是高中信息学竞赛保送到学校来的,所以大家都觉得我学计算机是顺理成章的。大学三年我成绩也还不错,所以大家又都以为我毕业出国继续读书也是顺理成章的。可是很多时候我总是忍不住想,我到底是为什么学计算机的。”
“你记得我们小时候的电脑是要敲DOS命令的吧,我第一次看到计算机还是小学的时候,有一次我爸妈带我去外地的朋友家里,那家里有个跟我年龄差不多的男生就躲在家里敲DOS命令,”季安竹眯起眼睛又想了想,“那时候我不懂啊,就问他这是什么。他回头奇怪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很拽地说这是计算机啊。”
“唉?这么有趣的经历。”张师成也来了兴趣。
“是啊,很多时候我在想,如果不是他那个匆忙一瞥、完全不把我当回事的表情——那样深刻的留在我的脑海里,”季安竹顿了顿,“我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一路踏进计算机的世界从此就这样做下去。”
“你很要强嘛……”张师成微笑地看着她。
“呵呵,说来也奇怪,后来吧,每一次我的成绩都比他的要好,不论是做竞赛还是平时的练习,每一项我都比他要好。看书比他快,敲代码比他快,写算法比他快,就连到了大学做离散数学的题目都比他快。”
“我总是傻乎乎的觉得,这样他就不会忽略我了,他就再也没办法像小时候那样不屑一顾地忽略我了。”
“其实,我并不是只想比他强。对我而言最快乐的时光,是我坐在他身边陪他切题目。他那些小毛病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但是他每次都还是一如既往毛毛躁躁地犯,我也就每次都平平静静地改。”
“师妹……”张师成动了动嘴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可是我还是没能做到。”季安竹伸手抹掉眼睛里一滴热泪,回头看着张师成笑笑,说,“师兄,我说这么多,你该嫌麻烦了吧。”

第六节 意外

梁艺柔一点都没有变。还是柔柔的长长的头发,笑起来漂亮的面部轮廓,细长的手指,干净的指尖,长长的风衣外套和短裙。
这是季安竹见到梁艺柔的第一印象,她还和高中时候一样,柔美的像朵百合花。季安竹把她领回宿舍,想要跟宿舍里其他几个女生介绍一下梁艺柔。
“这是……”季安竹刚想说这是我的高中同学。
“那个,我是李暮霭的高中同学,我叫梁艺柔。”梁艺柔的微笑总是充满了无限的柔和气息。
季安竹空了一拍,没说话,沉默地抱起自己的被子开始给梁艺柔铺床,却在收拾的时候,发现梁艺柔放在桌上的钱包里掉出来的、她倚在一个棕色头发深邃眼睛的外国男孩儿怀里笑的甜美幸福的照片。

“啊……法语真是世界上最美丽的语言,”隔天晚上在实验室里,李暮霭一边搞程序一边大发赞叹。说实在的,那天他带着梁艺柔在学校里转转,面对迎面而来系里无数男生艳羡又挪揄的眼神,他竟然有种明显的优越感。
“法语才不是世界上最美的语言。”关掉Python3.0窗口,季安竹开始找耳机听英语。
“什么?”李暮霭从前面探出头转回来看着季安竹,被季安竹挑挑眉毛瞪回去,“我说,法语才不是世界上最美的语言,Python才是。”
“……”李暮霭几近昏死过去,“我真是太佩服你了,您就是个女神,我服了。”
“季安竹,季安竹?”看见对方半天不回应,李暮霭又回头望了一眼,发现季安竹已经戴着耳机沉醉在托福听力里了。
她总是坐在实验室那个暗暗的角落里。所以他什么也看不见。包括她微红的眼眶。

那天李暮霭还在宿舍打DOTA,隔壁寝的二爷拿了听可乐过来,一踢门就是一句,“哎哎,号外啊号外,有人要追女神啊。”
“不可能,”李暮霭一边猛击鼠标,“靠,我就说这鼠标APM上不去……追季安竹?谁那么想不开!再说了,季安竹会被这么容易追走?”
“可是你知道是是谁要追季安竹吗?”二爷故作神秘,“……是物理系张师成!”
“张师成是谁,”李暮霭又是一阵猛击,“不认识!”
“张师成?”宿舍里的强哥凑过头来,“今年大四物理那个拿到Caltech offer的牛B男?”
猴子也忍不住插了句,“我擦,女神就是女神啊,跟崔大牛的实验室里待上三个月,就钓到了崔大神亲自推荐的人才……据说前两天物理系散伙饭,张师成被灌的不行,醉酒之后玩真心话把季安竹供出来的。”
“咦,猴子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二爷咂咂嘴,“我以为我是一手消息呢。”
“这消息在物理系都传疯了,张师成在大四物理算头号牛人,毕业聚餐一个个都跑过去祝他前程似锦,结果他被灌得不行,酒后出真言嘛,别人问他有没有喜欢的对象,他就说有,大三计算机系的。他们那实验室的人一猜就猜出来是季安竹啊。”猴子的女朋友正是物理系的。
“真想不到真想不到,这下季安竹真出名了,”二爷头一歪,“李暮霭,你不是跟季安竹熟嘛,你回头去打听打听?……哎,李暮霭?李暮霭?你呆了啊?”
李暮霭这才从发愣中回过神来,这才发现屏幕上已经被联机的战友们骂的要死了。

第七节 最后

李暮霭一个人在静园里头转来转去。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发现N大怎么突然多了很多情侣,在哪里都能撞上小两口,大概也就只有这萧瑟无人的静园,才能给他一个清净点的环境。
“以前怎么没注意到呢……”李暮霭不由得问自己。
今天听了二爷说的消息,自己并不是不是惊讶的。从没想到季安竹竟然有人追,也从没想到有一天季安竹会被别人牵走,从此不再每天宅在实验室里,不再每天安静地帮他调程序,不再每天掐他的话头,用一两句简单的话语噎死他。
再说了,猴子他们口中那么优秀的师兄怎么会看上季安竹呢。他有些抗拒的、甚至不甘心地想,季安竹要脸蛋没脸蛋,要身材没身材……退一万步讲也就一般般而已,怎么会有人看上她呢。
可是,他又突然发现,无论他怎么想,都无法否认这样的事实。那个会帮他做题目的季安竹,那个会帮他查错误的季安竹,那个他怎么都赶不上的、永远走在他前面一点点的季安竹,很快就不会在站在那个坐标原点当他的参照了。
说不上来的奇怪的、难过的情绪。
李暮霭叹了口气,跨过面前藤蔓缠绕的拱门,却看见迎面一片挺拔的竹子,在从天投射的晚霞中安静地泛着优雅的金光。
哎,竹子……季安竹……安竹……李暮霭丧气地摇摇头,往旁边的石阶上一坐。心想自己真是很不对劲。

“喂,李暮霭,你怎么在这里?”季安竹背着书包,一转角看到李暮霭,不由得一愣。
“季安竹?”李暮霭推了推眼镜,真是白天不能说人晚上不能说鬼,见鬼了在这里碰到季安竹,也太巧了吧。
“怎么……”季安竹倒是落落大方地往旁边一坐,“又有作业出问题了?等下回实验室我再帮你看吧。”一反常态的柔和语气。
“不是,我没那么笨的好不?”于是李暮霭的口气也缓和下来,“虽说你比我牛那么一点,可是也不能太小看我嘛”
“切,你忘了高二的时候,你想追梁艺柔,结果把一堆作业都甩给我的事。”季安竹从书包里掏出刚买的饮料,想了想扔给了李暮霭。
“……那么远的事你还提,”李暮霭伸手接过来,“我自己都快不记得了。”
“我这是论证。”季安竹自己也打开一瓶酸奶,“再说了,我以为跟梁艺柔有关的事你都会记一辈子呢。”
“你……你说这个干什么,”李暮霭知道自己是说不过季安竹的,“哦……你以后要是跟那个什么学长在一起的话,该不会也这么报复我吧,季大小姐。”
“你说什么!”季安竹大概猜到了些什么,“你是猪啊李暮霭!”
“嘿嘿,今天晚霞很漂亮嘛,”李暮霭岔开话题,“你看前面那些竹子,金光灿灿的,多好看。真想不到啊,外表普普通通的竹子也能这么漂亮,上帝还真是神奇。”
是啊,上帝真神奇。
“那是今天天气好。前段日子都是阴天,傍晚的时候这里全都是雾气,我倒是喜欢那个时候的竹子。”我喜欢沉沉暮霭里的竹子,你懂不懂。
“喂,季安竹。”
“嗯,干嘛?”
“你什么时候考T?”想了半天,居然蹦出这么一句。李暮霭心里叹了口气。
“啊?……哦,7月中旬,早点考了算了,下学期还想考个数学sub。”
“哦,以后没人帮我看代码了。”
“切,你自己不会耐心看么。”
“总之没人帮我看了嘛。”
季安竹刚想说些什么,却又被李暮霭打断了,“我说季安竹,以后你到了美国,别嫁给老美啊。”
“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啊……”
“还有千万别找IT男”他竟然婆婆妈妈地交代这些事情。
“哈?”
“要是哪天我知道你帮别人查代码,我会心里不平衡的。”
“喂,李暮霭,你是女生嘛?怎么这么小心眼。”
“季安竹!”
“干嘛啊……”
“要聪明点,听见没。不要这么臭脾气,又呆呆的,我怕你被人欺负。”靠!
“……我说李暮霭,谢天谢地,从小到大就你一个人欺负过我。”你懂什么啊。
“有空多回来看看,长三角春夏的天气总是不好,总有你要看的那什么雾气里的竹子在的。懂不懂?”你懂不懂。
“哦……可是我还有一年才会走呢,你不用这么急着把我赶走吧。”
“季安竹。”
“嗯?”
“没事,叫下你。”
“你是猪啊。”
“你不要骂人呀,季安竹!”
“李暮霭你真的是猪嘛?”
“我……”
……
——该说些什么。
是说自己不习惯以后要分开的日子。
是说自己不习惯她不在身边的日子。可是这样的话怎么都是打死他也说不出来的吧。
是说自己从来不知怜取眼前人,直到有一天,那个总是淡漠地想要消散在某个角落里的人,就要转向走进她自己的世界,所以自己才会觉得心里空荡荡的一块,飘过清冷的风?

——该说什么。
是说,你这猪,真是笨的可以。
是说,不要再偷懒了,不要再一玩实况足球就上瘾,不要抱着PSP不放。
是说,要耐心一点,要仔细一点,要静下心来好好做作业好好做题?
是说,别死心眼地等着梁艺柔了,别活在自己的梦境里,别让自己傻乎乎的受伤害。
是说,我从来都不够勇敢、从来都不敢做些什么,所以即使到要分开,唯一能做的,也就是让自己挥手的时候不要哭吧。

该说什么呢。望着这城市里浅色的晚霞和吹过的寂寂的风,最终却只能默契地选择无言的笑笑。既然已是熟悉的对方,大可不必那么戏剧化的结局。你看这城市柔和的晚霞,在春夏之交的风中轻轻飘过,投射出的柔和光芒,笼罩在这小小庭院的每一个角落。是开始,还是结束。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们都曾经这样在城市的晚霞中,终于毫无保留的、勇敢地笑着诉说着那些心里的话,就算它会遥遥地这样消散在飘过的风中。

做事的意义

首先,托福考完了。大悲剧,竟然没有上100,不仅是自己,身边同学、好友都诧异得很。本来英语一直是自己的强项,这次却考出了非常不理想的分数。的确是遗憾。可能是因为考托福前一周胃痛+发烧感冒,可能就是因为自己没有准备好,寒假没有沉下心来好好学习。

anyway,都是理由,又都不是理由。

不过后来想一想,实际上最遗憾的并非是考出的分数不理想,而是现在我回想起来,当初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考托福。

为了出国?时间不对;为了交换?香港并不需要托福成绩;为了找工作?那为什么不先把高口安安静静考完……到底是为了什么。只有在现在分数出来之后,才惊恐的发现,自己当初并没有想明白,就给了ETS1410块换取一个考试机位。只是潜意识里觉得考托福是个不错的选择,周围也有很多同学考了托福,就急急匆匆的去报了名,还生怕抢不到机位。可自己却从头到尾没有想明白这个选择到底“不错”在哪里。

其实想一想,这样的现象又岂止发生在我身上?又岂止发生过一次。

前两天看到MZ在人人网上的日志,很有体会。作为一名还不错的学校的还不错的院系的学生,尤其是这个“还不错的院系”是商院。于是,从我进校开始,整个大环境就抛给我这样一种概念:投行、咨询、快消、四大……摩根、麦肯锡、宝洁、毕马威……这些专有名词在学长学姐或是同学的口中就像镀着金光,几乎所有人都以能去这些地方工作为荣。

是的,的确,它们很好,它们是世界知名集团,是白领乃至金领的代名词。谁不想飞在云端,拿着hilton的VIP卡享受五星级服务(参考电影:在云端up in the air),就连我自己,也把进入麦肯锡当做职业发展的第一追求。

但是,有多少人在前赴后继地朝这些公司投递简历、为了一个intern名额挤得头破血流的时候,想过:“我为什么去那里?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想要什么,它能给我什么?去了之后我该做什么,做了这些事就能得到我想要的吗?”

不知道是中国人的天性还是现在学生的悲哀,我们在看到blingbling发光的东西的时候就不由自主地靠近、想要得到,却从来不去想一想这么做的意义何在,所以才会在“回忆”、“反思”的时候惶惶不可终日。看似整天忙忙碌碌,却发现自己像是什么都没做。如果连你做的事的意义都不明确,那在做事的过程中又怎么可能投入?不投入地工作,怎么可能总是带来好的结果。

我很庆幸自己在大二的时候就花了好多个晚上,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好好地想了这些问题,而不必等到大四甚至研究生阶段才在后悔当初放弃的时光(好吧我知道某些大神在中学时代就已经把这个问题想的很清楚了),我是认认真真考虑之后才可望去到麦肯锡的。我要做管理咨询的工作,我热爱这种全方位的挑战,我喜欢对不同的行业的企业进行探讨和研究。

而不仅仅是因为mckinsey这块金砖招牌。

最近推掉了很多比赛和活动,除了不得不被拉去做的分享,这学期几乎已经没有参加什么活动了,就连学生会的事,也全部放手让部长或者小部员们去做。也许是逃避,也许真的没什么心思再做下去。每天只是认真上课、听歌、和朋友聊聊天。偶尔去鼓楼玩一玩,参加了百合BBS乡版的小版聚。有空的时候就在图书馆,看看专业书,然后用蜗牛速度学者LaTeX,我还记得暑假要帮爸爸排版试卷。

也许比起一个漂亮的托福考试成绩,我更喜欢自己看看英文的report、case、passage,在omegle上和陌生人聊聊天。

就像是比起一个全国四级网工的证书,我更喜欢自己买本算法和编程的书,躲在宿舍里开着小本自己学习。

这样很好,我希望以后,在做事之前,自己也能想明白,做事情的真正意义。

第一篇

重归于在sweet-layla.com上写下了第一篇日志。

想建立个人主页已经很久了,但是由于种种原因一直被搁浅,所以也就一直忍受着各种BSP们,受不了新浪就跑到blogbus……一直这样的来回摇摆。

今年寒假19周岁,按照江苏的算法我已经算是20了,独立建站的想法又一次冒出来。大二以来常常阅读别人的博客,去看blogger们的思考和思考的方式,我很感谢那些写下自己所学所思而给我带来诸多感触的博主们,即使他们并不知晓。

还记得看到同为NJUer的学长徐宥那一篇影响了许多人的《我的大学》的那个晚上,躺在宿舍的床上失眠良久。徐宥学长大二的时候在做什么,而我又在做什么。可能以前的我,太过浮躁、太过不安定,所以在回头看的时候,不安和心虚的要死。

想起Sunny对我说“你急什么,就算拿你现在的简历出去找工作,未必拼不过那些大四的”,就连一直很崇敬的学姐也总说“你是对自己要求太高了吧?有多少人能一年做3、4个全国比赛,做着学生会又能把学分绩稳定在4.5的?”,最好的朋友也叹气说“Layla,不能太要强啊,你这样上哪儿找男朋友啊?”

即使是这样,也依然在闭上眼的瞬间捂面哭泣。别人以为我是压力太大,被繁杂的事务缠身后心里会垮掉,但我知道并不是这样,我唯一难过的,是我并没有在这些繁杂的事务中真正做多少实际的事。旁人往往看到光鲜的一面,只有自己会为这些漂亮的名号而感到面红耳赤。

我期待一场改变。

希望能从这个站点开始。layla,我期待你的一场改变。